“行走黄河”采访组记者 季觉苏摄
景区工作人员说,我们脚下站的位置前天刚刚开放。之前水量较大,河水直接漫上堤岸,为了安全,游客只能远观。我们在潮湿的堤岸上,看到很多光滑的窝口,那不是人工打磨的,而是黄河席卷着小石头奔流而来时,在河床上不断旋转、打磨形成的小洞。河堤上有许多河水冲刷出来的小窝口。“行走黄河”采访组记者 季觉苏摄
仅10分钟,天便黑了,我们和壶口瀑布只来得及打了声招呼,便撤了。再见壶口瀑布,是在对面的山西省吉县,这次是与它结结实实撞了个满怀。站在岸边,能清晰看到河水从上游宽阔的河道上排涌而来,互相拥挤着进入50米河道,再撞击着跌入40多米深的河槽,卷起堆堆白雪。像马蹄状的壶口瀑布。“行走黄河”采访组记者 吴超摄
此时与身边人说话都费劲了,已然被轰隆的涛声、漫天的水雾所包围。在吉县,不仅能看到马蹄状的壶口瀑布,还能看到成片的瀑布群。那是等不急排队跌入壶底的河水,各自夺路而走后,形成的一道道瀑布。据介绍,秋季水流量大时,瀑布群有100余米长。从吉县一侧看壶口瀑布的副瀑布群。“行走黄河”采访组 吴超摄
“我就爱到这黄河边来,开阔,心情好!”今年72岁的张老汉,打小生活在吉县的瀑布边上,每天牵着毛驴来堤岸上做拍照生意。姑娘们带上红头巾,穿上花棉袄,坐在毛驴上拍张照,活脱脱一个新媳妇回娘家。拍照收费20元,驴还有名儿,叫壶口星星,扫码就可打赏一下。张老汉和他的驴。“行走黄河”采访组记者 季觉苏摄
现在的“星星”工作轻松了,若在五六十年前,它爷爷的爷爷,是吃苦耐劳的典范。张老汉回忆,他5岁时就来岸边看人拉船卸货。200多个纤夫拉一条大船,船到渡口后,货物搬上搬下,很是热闹。岸边路面崎岖,只有毛驴能驮耐走。像张老汉这样的景区从业人员有144户,其中贫困户40户,除了牵驴照相,还有的在景区摆摊或做保洁服务等,年收入能达到3至5万元。瀑布河床的石质较软,多年冲刷,“壶口”的位置实际上发生了北移。张老汉指着脚下说,他小时候壶口的位置大概在这,距离现在的位置大概十几米。“以前的瀑布更壮观,水多,沟深,是直直地冲下去。”壶口景区负责人赵峰告诉记者,“每年凌汛期瀑布最容易北移,冲刷下来的冰块把下面的碎石推倒了。民间的说法是每天移一根针尖的距离,我们实测,每年大概移动0.3米左右。”凌汛时期的壶口瀑布。壶口瀑布景区供图。
水利部黄河水利委员会公布的2018年黄河泥沙公报显示,2018年实测输沙量与多年均值比较,除了上游的青海唐乃亥、甘肃兰州、宁夏石嘴山水文站偏大,内蒙头道拐站持平,其余站全都偏小。黄河含沙量少了,对赵峰来说,最大的变化是可以穿白衬衫上班了。四五年前,来景区上班,在瀑布边站10分钟,身上就全是泥点子,“特别是汛期,瀑布都是黄色的,而且河边的土腥味特别重。”现在,在瀑布边站着,接受水雾、涛声的洗礼,只感到清爽舒畅。黄河性情多变,壶口瀑布更是多副面孔。去年高峰期,壶口瀑布水量曾达到6000立方米每秒,河水一路漫上河床,甚至攀上台阶。赵峰说,根据上游万家寨水库提供的数据,当流速分别是1000、1500、2000立方米每秒时,观赏距离会逐渐向外推移,最大限度保证观赏的安全性。“再过几年,上游更近的十几公里处,古贤水库如果能建设启用,数据会更精准,壶口瀑布可能又是另一番景象。”你能想象,在这里咆哮万里的黄河,会被染上粉红“少女心”的颜色吗?这几年,上游种上了桃树、苹果树,每年4月开花季,大量花瓣会冲刷下来,“黄河都变成粉红色了。”赵峰说。经常有人问,晋陕两侧都能看到壶口瀑布,哪侧更赞呢?只能说,在山西这一侧能看到好风景,但好风景在陕西那一侧。“秦晋之好”在新的时期因为一条瀑布而继续延续……